黄金河。

金光霹雳双修
不时产出脑洞
反正爽就行了

 

#云与竹#

这是一片云和一根竹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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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少侠有个朝廷大腿郑大人。
郑大人有个江湖好友江少侠。

江少侠和郑大人关系很好,经常翻墙爬窗去郑大人府上一起吃饭。
郑大人和江少侠关系很好,经常一边嘴上怼人一边和江少侠吃饭。

江少侠性子活络,皮得很,比郑大人小个两三岁。
郑大人性子严谨,话不多,比江少侠大个两三岁。

江少侠和郑大人是交心好友,一道长谈一道醉酒的交心好友。



春。

桃花开了。
深深浅浅,蕾蕾叠叠像是天边的一团粉云。
江少侠揉了揉嗅满的鼻子,自林里折了最好看的一支回去,放在了郑大人书桌边上的花瓶里。
然后江少侠福至心灵,又从花枝上摘了一朵拿去泡茶,往茶里放了两抄蜜糖。
甜丝丝的,好喝得很。

不过好像太甜了。江少侠砸吧了嘴。

郑大人看到了桌上的花。
欣赏了半刻瓶中春色,郑大人又以桃花招桃花为由,叫管家把花枝撤走了。
然后那一截花枝上的花,就成了晚时饭桌上的点心,想多吃也没有的点心。
香喷喷的,好吃得很。

味道一般。郑大人客观评价道。


夏。

天热了,府中的莲池添了几尾锦鲤。
金红色的鱼尾在清碧的池水里转瞬即逝,叫人捉摸不透。
江少侠看得心里痒痒,一天到晚都在打那几尾锦鲤的注意。

这锦鲤能吃吗?江少侠指着鱼说。

清风徐来,莲池漾波。
日光直彻照得莲瓣通透,由远一股淡香沁人心脾。
郑大人搁笔,手里端了一盏茶,难得休沐他要休息一会儿。

御赐的,你说呢?郑大人反问道。



秋。

江少侠抱了只猫回来。
橘色皮毛又蓬又绒,两只琥珀眼懒懒散散,不怕生。
江少侠很喜欢这只猫,没事就要捞起来搓揉蹭吸。

相较江少侠,猫似乎更黏郑大人。
郑大人有点头疼,吩咐管家把几件衣服上的猫毛拍干净。
猫是江少侠抱来的,但却是郑大人在养。

嗳,它是不是胖了,新鲜小鱼干我平日没白喂。江少侠兴致勃勃。
讲话摸着良心,这胖猫到底是谁在喂?郑大人不想说话。



冬。

江少侠身上很暖和,但这不妨碍他多穿衣服。
他喜欢往郑大人的书房和寝室凑,那儿的暖气特别足。

郑大人的手比较凉,但他并不这样觉得。
他喜欢在暖室里穿着轻便,呆在一处看书不动弹。

江少侠握上郑大人的手,一下子睁大了眼。哇,冷得可以。
随后,江少侠包粽子似的把脖子上的毛绒围脖给郑大人戴上了。
他觉得还不太行,又把身上外套给郑大人盖上了。

把栽着郑大人的躺椅拖到火盆边上,江少侠坐到旁边看起了闲书。

兴许是因为手太凉。
郑大人觉得贴上手的不是江少侠,是个汤婆子。热得可以。
围脖贴着脖颈密不透风,外套夹层里是新弹的棉花,沉沉得很暖和。
郑大人从书上移开眼,活动了一下手指,觉得灵活不少。

他转头看了眼已经歪着头开始睡午觉的江少侠,不经冷哼一声。
那睡相蠢得可以。




某一日,天聚黑云风恻恻。

江少侠打马回来,手里还提着烧鸡和米酒。
当他翻墙落地想去寻郑大人友好交流时,发现府中人员稀疏,只留下了管家和平时几个熟面孔。管家看他的眼神还欲言又止。

江少侠很疑惑,他问怎么了。管家便将一封信交给了江少侠。
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张白纸,什么都没写。

江少侠脸色不太好看,他问管家,“人呢。”
管家的脸色也不太好,他回答说,“三刻前已经离开了。”

话没说完,江少侠已经没了影子。
留在地上的,只有裹着油纸的烧鸡,和隐隐飘香的米酒坛子。

郑大人要随圣驾前往江南。这件事江少侠并不知情。
或许不止这一件,还有很多事江少侠都不知情。

一张白纸,是半分折痕也无,全然的空白。
这是郑大人留下的,兴许也是他心里想的。

江少侠有点明白,但又不完全明白。
他此刻心头抽疼,也想不出别的什么。

风掺着京城松绵的雪粒打在脸上,又冷又冰。
江少侠策马疾奔,风是冷的,眼圈却是热的。

他是赶不上了。

马蹄踢踏,泥雪飞溅。
雪越下越大,落地有窸窣的声响。
吸进的风呛得他喉管发噎,江少侠好像尝出了一点血腥味。

血是热的,心却一丝丝凉了下来。
江少侠从模糊的视野里,看见了远处隐约一点黑影。
那或许是车架的末尾,也或许是他看错了眼。

胯下马儿累了,他不想停也只能停了。

郑大人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。

风吹着,雪落着。
他的外套系带松了,落在半路也没来得及捡,握紧缰绳的手冻得发红。

江少侠仰起头,迎着纷扬飘雪,看着昏沉的天迹想了很久。
此刻眼前的雪景,和那张被他揣怀里的白纸同样,是茫茫一片。


山回路转不见君,雪上空留马行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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