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。
西北的风沙迷眼。
郑大人不适应草原沙漠的生活。
隆起的房包像个蒸笼,把气息都罩在了里头,闷得人头疼。
他坐着小板凳,手里又太监递来的热奶茶。天还是凉的,郑大人被草原上的风吹得皮肤干燥,手上裂了好几道口子,又痒又疼。
远处的牛羊跑动着,看着就是黑黑白白的点。
这厢此地的藩王骑马跑来了。
郑大人眯眼看着那人影,有了几分错觉。
是江少侠来寻他了。
江少侠确实会做这样的事,郑大人还被拽上马颠过一回。
但,那个人不可能在这。
郑大人这样想着藩王已经到了面前,她笑着作揖,又是一场虚与委蛇。
他不会来,也不能来。
夏。
江南的雨季,柔和醉人。
风拂杨柳烟雨潇潇,远山朦胧青岚翻涌。
郑大人撑着一柄红伞,悠悠走在街头。
他看见很多路边摊,卖糖的,喝茶的,吃馄饨的。
叫卖吆喝隔着厚重一层纱,传不到郑大人耳朵里。
老翁披蓑衣,小舟截清江。
针雨打面微微颤,蔓上的丝缕清凉水汽。
江少侠同郑大人上街时,能一个人尝遍整条街的小吃零食,嘴里嚼着,吃不下的拎手上,抠着绳的指间里还在攥一串糖葫芦。
郑大人瞧着远处摊头,只记得起自己根本不爱吃甜的。
但江少侠神出鬼没往他嘴里塞的糕饼,郑大人也从没吐出来过。
唉,总不好浪费粮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