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金河。

金光霹雳双修
不时产出脑洞
反正爽就行了

 

#佛丐#


快入夜时落了雨,风刀割似的往面上扑,二月底的天仍旧冷极,丐痞子却四季如夏,神仙似的光着膀子,手里撑了一柄不大不小的伞,踏踏踩着水往山顶寺里赶。  

中午去商铺走了趟,遇见些狐朋狗友,一时插科打诨多喝了些小酒,竟不想还竟误了时辰。
路上泥水溅上裤脚,脚底板浸着水,踩着木屐还有些滑,丐痞子倏地打了个喷嚏,心里直啐老天善变。

偌大的寺庙端肃静穆,丐痞子一身青龙云纹突兀非常。四周静悄悄的,寺里僧人们早早就睡下,全然不知此刻正有个地痞模样的人翻墙入院。

木屐磕嗒一声踩上青石砖,丐痞子轻车熟路地往僧舍方向走。
途经莲池,见里头池水漾波,一阵一阵地蔓上石级,丐痞子便一副行个方便的模样,大摇大摆踏进那池水里洗了洗趾间屐上溅到的泥渍。

冬夜里池水冰得刺骨,可丐痞子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,木屐带起的水痕落在早就湿透的砖石上,无迹可觅。
喉里含糊哼着曲,丐痞子终于在一间还亮着烛的僧舍前驻了步。
 

薄薄一层窗户纸映着屋里的人影。丐痞子还没抬手去推门,门就从里面开了,开门的僧人神情淡然,似乎早就料到有人深夜来访。
进屋之后,丐痞子把门一阖,心里还有些得意,还好前几天给门轴上了油,不然这一开一关能叫醒整个和尚庙。

收好的伞正靠着墙边往下淌水,没一会儿就泅了一滩。僧人端坐在案前抄经,屋里拢共就点了一根蜡烛,烛火明明灭灭晃得人眼睛疼。

“还不睡?当心眼睛看瞎了。”
丐痞子看着僧人笔挺的脊梁骨就觉得没趣,出口关怀照旧是话里有刺,倾身抬腿就要往屋里唯一一张床铺上爬。
  

“不会。”
这么应道,僧人搁下笔,探掌握住了丐痞子的手腕,及时阻下了那动作。
丐痞子顶着风,在雨里走了一路,上身是干得快,但下身的腰缠阔裤却潮津津的。僧人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让丐痞子睡在被褥里。

于是,僧人起身替丐痞子翻出了一套里衫。是他平日用来替换的那一套。
丐痞子接来一看,险些挑眉吹起哨来,穷和尚难得大方,不穿白不穿。思罢,甩了木屐就开始解裤腰带,豪爽得让僧人忍不住别过了脸。

没一会儿,伴着衣料摩挲落地的声响,僧人就听见丐痞子笑着嘲他:
“你不是爱干净?怎么今儿舍得拿贴身衣物给我穿了?”
  

“平日你又用不上。”
僧人重新坐回案前,从善如流接了话,甚至抄经的手都不曾停下,“我一直舍得。”
 

 
“……”
丐痞子被哽得没话讲了,敞着有些发白的衫也不系,直直躺进被窝干瞪着房梁发呆。
  

舍外的雨声不断,催得人睡意渐浓,丐痞子张嘴打了个哈欠,抬手抹了眼角沁下的泪珠,昏昏欲睡。僧人的被褥有一股说不清的香味儿,皂角呢还是檀香,丐痞子觉得有点娘兮兮的,但实在好闻,不过翻了两下身,就呼吸平顺睡着了。

烛火将僧人的影子拖得老长,原本提笔的手也停了,笔尖聚了一滴墨,将落不落,好似要砸花底下抄了大半的经文。
断下誊抄的经文,最是忌讳。
但僧人却搁了笔,将那草宣折得平整放到了一边。

丐痞子今日要来,僧人早就知道了,是丐痞子自己讲的,只是他自己忘记了。

吹灭黑夜里唯一一点灯火,僧人也上床了。他推了推睡得四仰八叉的丐痞子,躺到了床的外侧。
被窝里被丐痞子捂得暖烘烘的,冬天这样冷,唯独丐痞子内功深厚身上一年四季都是暖的。

喟叹似的长呼一口气,僧人闭上了眼。
没一会儿,丐痞子就翻了个身对向了僧人,态度强硬的伸出手臂把僧人的腰揽住了。
丐痞子睡觉就喜欢抱着什么睡,手边有什么抱什么。每次不是僧人遭殃就是僧人的枕头遭殃。

不长不短的被褥勉强盖到僧人和丐痞子的脚。
避免夜里着凉,僧人稍稍往旁边挪了挪,丐痞子有点点湿的脑袋就靠在了僧人的胸口上,暖和的很。僧人横出手臂垫在了丐痞子脖子底下,他怕丐痞子明早起来脖子疼。

僧人握住了丐痞子搭在他腰上的手,一同塞回被褥。
这样就能睡了。

说要远避红尘是不可能的。
僧人看着丐痞子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。

既然这颗心已经静不下来,那还抄什么经文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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